第284章 含恨
“您知道丽嫔在什么地方吗？有些事情我想找他聊聊。”
住在这里的人杂乱不堪让落红颜也分辨不清，面前的这个人是曾经有品位的妃嫔，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，所以落红颜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了，反正他们只是来问点事情。
“你是落红颜？你母亲是哪家女子？”
落红颜自报家门之后，就直接那老人家嘴角竟缓缓勾出了一抹笑容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，落红颜清晰地看到他手上生着几个冻疮已经流出了脓水。
“若是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曾祖母，只可惜我已经贬为了庶人，担不上当今圣上这一声称呼了。”
这关系未免也太久远，几乎都可以追溯到曾祖父那一辈的恩怨了。
“我未曾见过母亲也未曾有过母族，您即是与我有血脉关系相连的人，那这一声曾祖母是我应该称呼您的。”
话说到这儿，落红颜甚至还像一个真正的晚辈一样，朝着那个老人家行了一礼。
“你可真是折煞我的陛下，你找丽嫔的话，往里面走，我记得应该是倒数第二间，她的东西都还在那里，死过了人的屋子，大家都不愿意去住了。”
“她已经死了？”
叶尘脸色满是焦急，原本以为只要找到丽嫔，落红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有迹可寻，可没有想到丽嫔，早就已经成归尘，土归土了。
“在这里死个个把人不是很经常的事情吗？身上没点银子傍身，饿死在这里都是有可能的。”
老人家看起来早就已经习惯了，神色间都是麻木，又接着开始搓洗木桶里面的衣服。
既然已经得到的地址，叶尘还是打算先去往那间屋子看一看，可能还会留下点什么线索。
落红颜和叶尘写手来，到了那一间院子里，里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，一看就是很久无人居住过了，角落里到处还结着蜘蛛网，屋子里也没有一张能坐的椅子，两人就站着。
打量着面前这间灰扑扑的屋子，床上的被褥早就已经残破不堪，露出了里面的棉絮桌角，似乎还断了一根水，也找了两块石头垫了垫，这地方看起来似乎跟皇宫没有关系。
至少落红颜从来都没有见过皇宫中会有这般破败的地方，怕是宫女住的下人房也不会如此寒酸，叶尘大手一挥，凳子上面的灰尘就消失不见。
叶尘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盖在人的凳子上，扶着落红颜坐了上去。
“你先忍一忍，我看看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里面会不会有线索。”
落红颜点了点头，满眼暖意，看着叶尘在屋子里面忙活着，丽嫔的东西很少，怕是他所剩无几的，那些金银首饰都拿去典当换成了碎银子放在墙角的一个小罐子里面。
叶尘又翻了翻旁边的书架，只有零星几本书，有一本是关于药草的记载，还有几本上面写着的却是叶尘看不懂的字符，落红颜远远的看了一眼。
“这应该是北漠那边专用的文字和语言。”
还有几件破烂的衣裳，从她的包裹里发现了一件小衫，那是一件红色的小马甲，虽然经过了岁月的洗礼，它已经不在那么的艳丽，可是依旧崭新。
旁边还缀着几圈毛边，看起来像是为刚出生的孩子所准备的，想起丽嫔夭折的那个孩子，落红颜长叹了一口气，剩下的就是一些零星的手稿和涂鸦乱写的经书。
叶尘拿上那些东西拉着落红颜的手就往外面走，老人家站在那里看起来像是特意等着他们一样。
“陛下是出了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曾祖母您跟丽嫔相处的时间长吗？您知不知道他是否有了解过医药方面的事情？”
叶尘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，只好从面前这个老人家下手，她应该知道很多东西。
“到了我们这里呀，可没有什么嫔妃之类的品级了，我知道他有个闺名叫做蝴蝶，我们这里的人也都这么叫她，她一直疯疯癫癫的，清醒的时候能说上两句，不清醒的时候只会哭。”
“他到这里来的时候，身边还跟着一个陪嫁丫鬟，应该是异族人，她也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起过，那丫鬟得了天花，先去了，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也感染上了。”
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说尽了那个女子的后半生天花，这种病在这些人的眼里是根本没有的治的绝症，而且感染性极强，一旦沾染除了舍身为己之外，也没有其他办法。
看来那些人也确实没有去过丽嫔的屋子，要不然也不会连墙角还藏着那么几块碎银子都没有发现，老人家思索了一下，好像是在回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。
“你问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，她在这里的时间太短了，跟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流。”
“谢谢曾祖母。”
叶尘到了香榭之后，拉着落红颜就往外走，恰巧这个时候门外的太监送来了冷宫的吃食。
“公公，我这里钱不多了，您行行好，我就想吃口热菜……”
“这么点钱打算要叫花子呢，我告诉你，给你们口饭吃都是看得起你们了，要不然以你们的地位连这些馊货都见不到！”
那太监尖细着嗓子，从那一方小小的孔洞中就能看到他不屑的眼神。
落红颜看到这里，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气闷，她快步向前推开了那张大门，门外的太监被吓了一大跳，在看清落红颜的容颜之后不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。
“陛下……”
那太监一跪盟里的几个女人也同样跪倒在了地上，她们都睁着茫然的眼睛，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当今圣上。
“怎么？他们就不是人了？你一个奴才竟然敢说这样的话！”
落红颜一脚踹翻了那个太监，那个太监躺在地上一个屁都不敢放，眼神里满是惊恐。
“传我的圣旨！从今往后废除冷宫！将此地改成佛堂重地！他们若燕也变念经诵佛，不得打扰，饭菜吃食所以清淡为主，但不得延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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