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挠挠头，无奈道：“实在没办法，我才下命令杀人的。”
陈殿给了两人一个肯定的眼神，说道：“你们都没做错，这群人是来杀人灭口的，只不过为什么最后又变成了救人，那是因为林府那位家主没现身，看来他的确不求活，只求一死。”
两人都有些不解，守在一旁的廖进忠也竖起了耳朵。
“但这位家主在意自己的长子，别看他后来纳了几房妾，又添了一儿两女，可都不及对长子的溺爱。不然就不会有之前的摇摆不定了，而且今夜他没选择一同突围，是知道他一出来林家只有死路一条，不仅逃不出我们锦衣卫的包围圈，也逃不过那些暗地里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杀手。”
“不出来，那些想要杀人灭口的人就会投鼠忌器，林天雄他摆明了只求一个长子的活路，那些人不敢不给。”
陈殿做出总结，一骑匆匆赶来，正是被派遣守在黎府的宋维。
他也一身狼狈，身上很多处地方染了血，顾不得太多，直接说道：“黎府那边的人全部镇压了，死了几个弟兄，有一二十个人受伤，黎府的人想趁乱冲出来，被我们用连火铳全给逼了回去。”
姚羡有些难过，瞄了一眼陈殿，说道：“林府这边除了林君尺不见了之外，其余出来的人全部毙命，趁着天色不知道去了哪里。那些杀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，要不死在乱刀之下，要不见刺杀失败服毒自尽。”
曹令听完陈殿先前的分析，恶寒道：“这林天雄也真够狠心的，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。”
几人见陈殿对情绪不高，便各自讨论了起来，陈殿看着不远处血迹未干的林家大门，突然说道：“让受伤的弟兄休整休整，明天破门，不再留手，尽量做到没有伤亡。再有反抗者，格杀勿论。”
他又交代宋维：“去和顾寒那边说一声，另外，带些人守在延安府的几座城门，不能让林君尺逃出延安府。”
他略微沉思了一会，对曹令说道：“分出一队人去找林君尺，务必小心，毕竟那些人也有可能在找，这林君尺不傻的话，就该知道他们彻底被放弃了。可要是傻的话，就会天真的以为那什么顺子叔还会来搭救他们全家人。”
“姚羡，带着这些杀手的尸体去给我找刘长庸！”
“不用找，本官来了！”
只见不远处，带着一群衙役慌慌忙忙赶来的刘长庸面色潮红，身上的肥膘一滚一滚，见到陈殿，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斥责道：“陈殿，死了这么多人，你得给我一个交代，不然休怪本官不讲情面。”
陈殿本就压抑着怒火，这一下更是脸色阴沉到了极点，冷声道：“这就是你所说的严加盘查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等？延安府内藏了这么多杀手，这就是你的百姓安居乐业，太平无事？”
他蓦然将腰间绣春刀抽了出来，以临阵对敌的姿态看向刘长庸，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，刘大人你也在包庇罪犯？”
廖进忠怕加剧矛盾，一把按住了陈殿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冷静点，别伤了和气。”
刘长庸被驳得有些哑口，他虽然怵陈殿手中的刀，但也上了火气，怒道：“休得胡吣构陷本官，别人怕你，是怕你背后的李北司，可本官不怕，本官与你好言相加，是给李北司的面子！”
陈殿挣脱开廖进忠，轻身一跃，飘然到了刘长庸一丈外，绣春刀也指向了刘长庸胖乎乎的脑袋。
刘长庸带来的人中，有一面相阴柔的男子悄然挡在了刘长庸身前，将二人给隔了开，两指并住了绣春刀刃。
“千户大人，你的好日子到头了。”
男子的声音有些细软，手指修长，指隙间布满一层很厚的老茧。
陈殿这才注意到此人的身份，正是那天张鸿带来的两名随从之一。
阴柔男子指间发力，两人各自退后一步，他用很尖锐的声音说道：“李北司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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