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阿明与诃摩若
“迷途之人，你是一个好人吗？”
“可能并不是的，魔将大人。”
“魔将吗，我还是更喜欢人们称呼我为大河之王。”
“那大河之王又为何屈尊为魔将，这里面存在矛盾？”
“迷途之人，你可能对魔将存在误解，论身份地位，魔将比大河之王尊贵多了，更谈不上屈尊。”
“哦？愿闻其详。”
“遥远的，遥远的上古，有一个小男孩出生于大河之畔的平凡人家，男孩天资羸弱，却是世上最善良的人……”
……
……
李现再睁眼时，已身处波涛汹涌的浪潮边上。
岸边有两名孩童，一名孩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，另一名比较年长的孩童在一旁安慰。
他想要临身近些，却发现感应不到身体的存在，动弹不得，没有了干扰四周的能力，只能在一旁倾听。
“阿明，说好的别哭，你怎么又哭了？”大男孩苦着脸安慰着小男孩，手里提着刚从河里抓出来的鱼。
名叫阿明的男孩打量了一眼大男孩手里不断抽动的鱼，哭得更厉害了，“摩若你骗人，你说过不再吃鱼的，你快把它放了，它都要死了！”
“可是不吃肉的话，我哪来的力气呀？”诃摩若皱成苦瓜脸，阿明一会儿不让吃肉，一会儿不让吃鱼，可把他难住了。
到了他这个年龄，已经快要跟巡猎队出去打猎了，如果没有力气，怎么去狩猎去比自己大上几十倍的猎物。
然而不去狩猎又不行，部落里不养闲人，每年被饿死的族人不知凡几，没有人能例外。
“不行就是不行！”阿明咬牙坚持己见，眼泪哗哗的往外流。
看着眼前这幕，李现反应过来，自己应该是进入了诃摩若的记忆中了，从先前诃摩若口中得知，应是处于上古时期，具体年份就不清楚了。
从两个男孩争执中。
李现发现阿明心地极其善良，见不得人杀生，宛若传说中圣人的模板，用前世的话来讲，就是太过圣母了。
与之相比，诃摩若才是正常人，他并不觉得诃摩若吃鱼有什么不对，人虽然不吃肉也能活，但不吃肉的话身体不会强健起来。
对于处于部落时期的人族来说，本身就是处于食物链最底端，天真的不去吃肉，只会让处境雪上加霜。
两人还在各抒己见。
李现持续观望，没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，只觉得平凡至极，就是一段小家常。
最后诃摩若将阿明背上回家，只留下两人的背影。
过了一会儿，场景一变。
“轰隆隆。”
厮杀声与轰鸣声此起彼伏。
战场上两方势力不断交戈，生命像稻草似的被无情收割，鲜血横流直下，在低洼处汇聚成一座血湖。
从一名魁梧青年身上，李现看到了诃摩若的影子。
此时的他身着兽皮，双臂有力，步履稳健，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，两把黑色弯刀虎虎生风，犹如一门艺术。
优秀的战场技艺令他如虎添翼，每走几步就有一人在他手中授首。
他来到了敌将面前，大战一触即发。
两人都是各自阵营中的佼佼者，一番搏杀之下斗的旗鼓相当，周身无人敢靠近介入其中。
这个过程足有一刻钟，敌将毫无疑问败下阵来。
诃摩若将鲜血淋漓的头颅高高举起，大声欢呼，而后加入了周围的斗争。
一方士气高昂，一方士气低落，诃摩若所在的部落获得了胜利，族人们开始庆祝他们的喜悦，只不过却找不到叫阿明的男孩，显然不在其中。
画面一转，又切到了陌生的场景。
李现走马观花一般，见识了一幕幕诃摩若的成长。
战争规模越变越大，从开始如同凡人一般的争斗，到后来战争升级，演变成了神话史诗级。
他虽然没见过元婴期的战争，但显然不会如眼前这般壮阔了。
一座座大山拔地而起，被巨力抛飞至远方，地面像是经受了十二级地震一般，颤动不断，山川时而化为海洋，时而转为深渊。
即便身在千米高空，却仍见不到云层之上的真正战场。
能看到的只有几个顶天立地的巨人，那恍若山脉一般的脚丫子，以及战场上不时传出的巨响。
李现有意将自己的感官削弱，不然意识会经受不住崩解，这些攻击中不单只能作用于肉身，对意识也是一种负担。
好在他只是处在诃摩若模拟出来的意识之中，没有完整经历这些场面，削弱部分感官就能安全度过。
诃摩若此时已经化作了比山岳更加庞大的巨人，李现极目朝天上望去，也只能望见他脚上的一根脚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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