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焱走到院子里。
在于吉对面待客的空椅子上坐下。
“既然我还在此,您老是不是不用死了?”姜焱认真问道。
于吉还活着与否,关系很大。
一旦他老人家挂了。
左慈肯定马上会和窦妙打得昏天暗地。
而且自己的扬州少了老道坐镇,很可能受到牵连。
不,是一定。
自己也没少得罪左老犊子。他早就记恨自己来着。
毕竟现在主导身体意识的是他。
而被左慈“看好”的赤兔之魂,被他压制得死死。
自己也算是破坏了左慈原本计划的钉子。
在靠山于吉倒下后,肯定会被第一个找上门拔除。
其后才是更难对付的窦妙。
姜焱意识到了于吉生死问题的严重性。
所以他来了。
想看看注定的宿命之下,到底有没有转机。
“应该吧?我也不知道。不过你来了挺好。”于吉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。
似乎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不很在意。
这一点,令姜焱心中倍生疑惑。
这老头不是很怕死吗。
为何现在却一副看透了的样子。
不过以他的年纪,在这个乱世的普通人中也算高寿了。
很多男人都还活不到这个年纪。
但这态度很违和。
和之前的于吉表现完全大不同。
所以,要不是于吉在说假话,要不就是什么影响了他的心志。
“我来了,你就不用死了吗?”姜焱好奇地问道。
虽然他知道这个答案有点离谱。
但心里却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。
他不像是在跟一个活人说话。
更像是在跟一个身子已埋进黄土的鬼魂交谈。
特别是这时候。
月亮躲进了背后的乌云里。
阴暗的小院子彻底漆黑了下来。
除了两人的交谈声。
连一丝虫叫都没有,分外地诡异。
更诡异地是。
寿春城没有宵禁。
却根本听不到院子外的声音。
仿佛这一刻。
整座院子跟周边的世间完全隔绝了一样。
如果不是他夜间视力不差。
甚至都要看不清于吉近在咫尺的样貌。
姜焱心弦颤了一下。
觉得氛围有些不太对劲。
他似乎感受过这种奇怪的氛围。
同时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才学到不久的新词。
“域”。
他现在端坐在小院中的椅子上,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。
然而依旧能够正常的呼吸。
在这片仿佛被人为隔断的空间中,发现了和那片白雾的相似之处。
这不是幻境,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。
于吉用某种方法,将这片他们所在的空间和世间隔绝了起来。
姜焱在猜测对方这么做的用意。
是之后要说什么隐秘的秘闻,还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
前者还好,算是交代后事有备无患。
后者的话……
仿佛注意到了姜焱眼中提起的戒备,于吉目光变了变。
随即嘴角一斜。
“你在害怕吗?姜小子。”他平静地问道。
听闻这话的姜焱微微眯起了眼。
对方知道他在顾忌什么。
但他的询问方式,让他心中更加戒备了。
如果今天真是于吉口中的必死之日。
以他的贪生怕死,肯定是要在死前做什么大事。
而且目前看来,很可能还和自己有干系。
“有点怕。”姜焱第一次承认自己的胆怯。
他以前可以不怕死地横冲直撞。
当他有了地位和爱人,成为了掌控一州的特权阶层后。
拥有地越多,就更害怕失去。
哪能还抱着只有一条贱命的泥腿子想法。
于吉愣了愣,没想到姜焱会表现得如此坦然。
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突然缩紧,半晌后,才开口说道:“小子,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聪明。”
“这算不算是一种夸奖?”姜焱笑了笑。
可是笑得只是皮,肉没动。
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有种淡淡的威胁,来自于自己“熟人”身上。
……
在一片模糊的意识中。
姜焱从椅子上坐起身来。
漆黑的夜色披在他的身上,四周只剩下黑色的轮廓。
于吉之前所坐的躺椅已经空空荡荡。
在夜风中轻轻晃荡。
周围空无一人。
听不到任何有生命的动静。
那老头不见了。
姜焱麻木地起身,走向小院子中央。
低头看向下面的井口。
里面的井水竟然出奇地明亮。
不知道是从哪里折射来的光线,颇为刺眼。
就像正午的阳光落在了上面一般。
可是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。
这很不实际。
一道淡淡的影子出现在姜焱的身后,发出一句无声的叹息。
姜焱听不到,看不见。
仍是低头望着亮闪闪的井水。
像是被那水吸住了心智。
周围的漆黑缓缓靠拢过来,在那片光亮之外,重重包裹了他的身体。
下一刻。
噗通。
姜焱一头栽进了狭小的井口里。
明亮的井水荡漾了几下,像是在吞咽着某种美食。
随后。
四周再次恢复了漆黑的寂静。
连井水也不再明亮,恢复了之前的幽暗。
像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……
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镇。
从建筑风格上看起来应该是在北方。
街道两侧一家家的店铺酒楼非常热闹。
街道上却并没有多少行人。
甚至连零散的摊贩都没有。
这一点非常奇怪。
难道这些人都喜欢呆在屋里,不想走在街上吗。
还是说。
街上有什么令人忌讳的东西。
如非必要,没有人愿意在街道上停留。
姜焱抬起蹄子,打了个响鼻。
大概这是它对空旷街道的抱怨。
却没有任何人在意。
所以它便悠闲地迈开蹄子,散步在无人的街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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